
从复兴公园到静安区老厂房,再到泰康路田子坊,哪一个是真实,哪一个又是镜相?存在与虚幻,梦境与现实,在不同的光线里,我们穿梭其中,选择各自的角度,好似一个相识的陌生人,每趟回上海,只要有耸光,我就欢喜在复兴公园看伊拉跳舞,不仅仅因为伊面是我格心灵花园,小时候放学常常去写生格地方,因为勒欧洲根本看不到格能噶场面,每趟伊拉要回去前头放格就是格首歌,后来我鼓足勇气问勒伊面放唱片格杜宁,格首歌叫撒,丫叔讲,叫《再会》,再问撒宁唱格?伊回答,傅子明!小時候在那裡寫生的時候,周圍很多談戀愛的一對對,圍觀者很多,有時候男孩子認真地在女友面前進行藝術點評與分析,談理想,那時候的大家還是仰慕知識與藝術的,那時候晚上大家下班後基本回家,做飯,那時候大家褲線很挺,皮鞋很亮,頭髮也很亮,那時好像也沒有那麼多人跳舞,健康的心态,慈祥的容颜,彼此相敬如宾,彼此恩爱,彼此照顾,记忆中以前上海的外婆外公们,也应该是这样的吧,至少,这也是喜欢上海的理由。
看到欧洲电视台采访在以色列耶路撒冷公园里跳舞的老人,问:"你从前也这样舞蹈吗"?答,"那时候我在奥斯威辛"。 钱柜关掉后清净很多,呕吐的两眼发直的青少年mix晨练的老人是那时复兴公园的清晨,
几十年后,从夏到秋,偶尔的几次相遇,每次恰都见到他们在那里,可见,他和她是每天都会定时去那里,今天的他,墨镜西装领带,一样都不少,风度翩翩,好像我过世的伯伯,她也是浅灰的裙装,还有一件粉玫瑰夹袄,舞着舞着,他把银灰色西装褪去,冬天的夕阳下,只穿一件白衬衣,在旁边观舞的我,却帽子围巾手套,一样也不少,相比他们,我是八十岁,他们是十八岁,
影画世界,复兴公园
童年放学后写生的地方,绿色的筹子,叮一声飞进三角形半透明的箱子里,假山梧桐池塘,就这么几样,翻来覆去也不厌倦,身前身后总是很多人围观,有人挡住了视线,身后总有好心人提醒,我笃悠悠画,一边听身后的人们聊天,年轻男子认真在女友面前艺术点评与分析,手里一卷书,谈理想,那时候大家下班后基本回家,做饭,裤线很挺,皮鞋很亮,头发也很亮,那时公园里我不记得有人跳舞。 我幸运,我拥有复兴公园,那汪陪伴我的池塘,每一棵梧桐树,都是我的朋友,每片树叶都是一页生命,每一条长椅都刻满了故事,还有笼子里的大狼狗,依然在同样的位置,通过复兴中路的栅栏可以看到它的小房子,小时候写生,关门前是要放它出来巡逻的,很威武,可这次我看到它显得疲惫不堪,粗粗的铁链,睡眼惺忪,这么多年了,你还认识我吗?那个冬天夕阳下拿着速写本静静坐在湖边的小姑娘? 欧洲电视台采访以色列耶路撒冷公园里跳舞的老人,问:"你从前也这样舞蹈吗"?"那时候我在奥斯威辛''。 复兴公园也许是上海人文气息最浓的公园,每次回去那里看人跳舞听人说话,如此靠近,如此贴心,这是我的心灵花园。 上面这张照片我拍摄于复兴中路重庆南路口,这家饮食店就在重庆公寓和复兴公园对面,叫做“品芳”,里面的罗汉上素面和大馄饨都很好吃,炒菜浓油赤酱,掌勺的师傅里还有一位上海先生,令人珍惜。在复兴公园锻炼的人们有时候中午就在这里吃面,回家时我也经常在那里吃碗面,人们彼此间的寒暄参杂着滚烫咸鲜的滋味在异乡是无法寻觅到的。 复兴中路瑞金路口是卢湾区少年宫,小时候在里面学画,勇敢者的道路在花园局促在一角,后来去了中福会市少年宫美术组,高大敞亮的大理石教室,勇敢者的道路也豪迈了许多。 复兴中路茂名路口,记得是老早呃卢湾区少儿图书馆,有一年的夏天,美术老师送我参加绘画比赛,穿过浓浓的树荫,女老师一袭白色连衣裙,家里有许多美人,刘旦宅,顾炳鑫,韩敏,汪观清……每位画家笔下的美人多多少少都有家人的影子,我在宣纸国画美人,其他的同龄小孩在蜡笔火箭飞船,俨然两个时空,我在最后一排最右的角落,桌旁高高窗外的树与画中美人身后的绿荫连在了一起……每次落笔,容不得一丝怠慢。 上海好似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恋人,我们共同拥有这个城市秘境的呼吸。 身边有不少摄影师朋友, 他们在我的片子里看到另一种空间,给我不少鼓励。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冲洗照片记忆犹新,家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摄影器材,各类石膏标本画具,就和来家里做客的艺术家们一样,影画世界也充满了无法预知的惊喜。 相机的普及取代了很大一部分传统意义上的写生,数码飞速发展的时代,让画意摄影有了更多的乐趣与可能。 在欧洲最喜欢看有轨电车,越古旧越好,姆妈讲,五十年代,马路上还是有行驶的有轨电车,一种曾经有过但又远去的记忆,是一种从未属于的属于,欧洲的岁月就是这样新旧交错着,提醒着上海的过去,而上海却是崭崭新的了,就像是一个急于独立的孩子,想早日摆脱大人的监管,青春年华,格心哪能定地下来,前面的天,是那么多姿多彩,而长大又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与期待的事体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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